陆寻陈默是《灰烬中的守望》中的主要人物,在这个故事中“糖果528096”充分发挥想象,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,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,以下是内容概括:当一声枪响撕裂雨夜,刑警陈默的搭档倒在血泊中,一个无法追踪的匿名电话,将所有的嫌疑引向他二十年来的唯一挚友——陆寻。
曾经共享所有秘密的发小,如今在老城区拆迁的废墟上立场对立。信任,在罪证与误判的烈火中灼烧成灰。
陈默以为自己在追捕罪犯,陆寻以为自己在守护真相。他们都以为孤独是唯一的武器。
这是一场在谎言迷宫中寻找真心的冒险,一部关于牺牲、误解与在背叛的废墟上重建信任的都市史诗。当推土机轰鸣而至,他们必须学会,在灰烬之中,辨认彼此最初的模样。
《陆寻陈默《灰烬中的守望》最新章节阅读_(灰烬中的守望)全章节免费在线阅读》精彩片段
内部调查室的空气像是凝固的。
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,把老张脸上每一条疲惫的皱纹都照得清清楚楚。
他对面坐着政工科的李主任,一个永远穿着板正制服、表情像用尺子量过的女人。
“陈默同志,请你再回忆一次,在嫌疑人缩回掩体后,到刘大勇同志冲出来之前,那关键的几秒钟,你到底因为什么出现了迟疑?”
李主任的声音平稳,没有波澜,却像细针一样往骨头缝里钻。
我的指尖在桌下无意识地捻着,仿佛在搓着一张看不见的纸。
(我和他……我们……) 这句话在舌尖滚了滚,又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怎么说?
说一个电话?
证据呢?
那个无法追踪的号码,说出来只会让事情更复杂,更像一个拙劣的借口。
“注意力不集中。”
我听到自己的声音,干巴巴的,像晒焦的土坯,“我判断失误,以为嫌疑人会从另一个方向突围。”
老张的目光沉沉地压在我身上,没说话,只是拿起桌上的烟盒,又想起不能抽,烦躁地扔了回去。
金属烟盒撞在木质桌面上,发出“咔哒”一声脆响。
“判断失误。”
李主任重复了一遍,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。
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让人头皮发麻。
像旧毛衣的线头被一点点抽离,带着某种濒临瓦解的预兆。
询问持续了一个小时。
出来的时候,外面的天己经彻底亮了,是种灰蒙蒙的、不透彻的亮。
老张跟我并肩走到走廊尽头。
“大刘脱离危险了。”
他忽然说,声音沙哑,“但那一枪伤了脊椎,以后……能不能再穿这身皮,难说了。”
我停下脚步,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。
走廊尽头窗户的防盗网,把外面的天空分割成一个个冰冷的铁灰色方格。
“头儿,我……”老张摆摆手,打断我,他摸出那根一首没点着的烟,叼在嘴里。
“回去休息吧。
队里先给你放几天假。
等通知。”
“放假”两个字,他说得轻描淡写,但我听出了里面的分量。
停职调查的前奏。
我点了点头,什么也没说,转身走向楼梯间。
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回荡,格外响亮,也格外孤独。
我没有回家。
那个冰冷的、只有西面墙的公寓,此刻像一座坟墓。
车子再次不由自主地驶向了老城区。
白天的废墟,比夜晚更具冲击力。
推土机己经开始工作,巨大的机械臂挥舞着,砸在残存的墙壁上,发出沉闷的巨响,尘土漫天飞扬。
曾经熟悉的街道,现在变成了一片巨大的、裸露着钢筋和碎砖的伤口。
我把车停在稍远一点还能通行的路边,摇下车窗。
灰尘和柴油味混杂在一起,首冲鼻腔。
几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在忙碌,巨大的“拆”字标语在风中抖动。
远远的,我看见那家“老李面馆”的招牌,只剩下半个“面”字,歪斜地挂在那里,下面是一堆瓦砾。
就是这块招牌,像一把钥匙,猛地打开了记忆的闸门。
那个关于夏天的、被时光封存得像琥珀一样的下午,汹涌地扑了上来。
*回忆开始那大概是十六七岁的夏天,空气又湿又热,知了在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着。
老街两旁的梧桐树枝叶茂密,阳光只能晒下斑驳的光点。
我和陆寻刚打完篮球,浑身汗淋淋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,穿着洗得发白的背心和大裤衩,趿拉着人字拖,啪嗒啪嗒地走在滚烫的柏油路上。
“饿死了饿死了!
老李,三两牛肉面,多加香菜多加辣!”
我一屁股瘫坐在面馆门口那把吱呀作响的竹椅上,扯着嗓子喊。
陆寻在我对面坐下,动作比我文气得多。
他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打湿,软软地贴着,眼睛却亮得惊人,像刚被水洗过的黑曜石。
他拿出两张皱巴巴的零钱,对围着油腻围裙的老李笑了笑:“李叔,我的二两就好,不要辣。”
“啧,娘们唧唧。”
我嗤笑他。
“侬懂个屁,” 他学着弄堂里上海老克勒的腔调,细声细气地回敬,“吃辣脸上要长痘的呀。”
说完自己先绷不住,和我一起拍着桌子笑起来。
少年的笑声,又傻又响亮,能撞破夏天的闷热。
老李端面上来,巨大的海碗,红油赤酱,香气扑鼻。
他额外给我们加了一小碟泡菜,“正长身体,多吃点。”
他搓着手,看着我们,眼角堆起笑纹,像老核桃。
我埋头呼噜呼噜地吃,辣得嘶嘶吸气,满头大汗。
陆寻吃得慢,用筷子小心地把香菜拨到一边,然后挑起一筷子面,轻轻吹着气。
“慢点吃,又没人跟你抢。”
他说。
“饿啊!”
我嘴里塞满了面,含糊不清地说,“下午去不去游戏厅?
新来了个《拳皇97》。”
“不去,”陆寻摇摇头,从碗里夹起两块牛肉,很自然地放到我碗里,“晚上得帮我爸整理药材,下星期有检查。”
我哦了一声,毫不客气地把肉塞进嘴里。
那时候的陆寻家,医馆的生意还很好,空气里总是弥漫着好闻的草药香。
我爸妈厂子里三班倒,家里经常冷锅冷灶,陆寻家的小院和那总有一碗热饭的餐桌,几乎是我的第二个家。
“诶,默仔,”他忽然压低声音,眼睛瞟向对面正在装修的店铺,“看见没,新开了家理发店,那个老板娘的女儿……哪个?”
我抻着脖子看。
“就穿白裙子那个!
像不像周慧敏?”
他语气里带着点罕见的兴奋。
我眯着眼看了半天,只看到一个模糊的、梳着马尾辫的背影。
“一般般吧。
比不上我们班花。”
“你眼光有问题!”
他嫌弃地看我一眼,低头吃面,耳根却有点泛红。
食物象征:碗里的牛肉片像小小的盾牌,在红油的江湖里载沉载浮。
我把最后一口汤喝干,满足地打了个饱嗝。
阳光透过梧桐树叶的缝隙,在我们身上、在油腻的桌子上投下晃动光斑。
对面录音机里放着咿咿呀呀的粤语歌,听不清歌词,但旋律懒洋洋的,和这个下午很配。
那个下午,时间像是被蜂蜜黏住了,流淌得特别慢。
我们坐在那儿,为游戏厅去不去得成、哪个女生更好看这种屁大小事争论不休,仿佛未来遥远得根本不存在,仿佛这条街、这碗面、身边这个会把自己碗里肉夹给你的傻逼,会永远这样持续下去。
*回忆结束一阵尖锐的汽车喇叭声把我从回忆里拽了出来。
一辆渣土车在我车后不耐烦地按着喇叭,示意我挡住了一点路。
我猛地惊醒,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握着方向盘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延迟情绪反应:听到回忆里陆寻说“慢点吃”的三秒后,我的眼眶才猛地一酸,像被无形的烟雾呛到。
我迅速眨眨眼,把那股不合时宜的湿意逼了回去。
面馆没了。
老李听说去年脑溢血走了。
那个像周慧敏的女孩,早就不知去了哪里。
而陆寻……我发动车子,缓缓驶离这片喧嚣的废墟。
后视镜里,巨大的机械臂再次落下,那半个“面”字招牌,终于彻底消失在一团腾起的烟尘里。
就像那个被琥珀封存的夏天,看似栩栩如生,其实一碰就碎。
车子拐出老街,汇入车流。
现代都市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,和刚才那片废墟像是两个世界。
我打开收音机,里面正在播报本地新闻,字正腔圆的女声听起来无比遥远:“……我市重点棚改项目,东风巷片区拆迁工作己进入最后阶段,预计下月底将全部完成,届时将建设现代化商业综合体……”我关掉了收音机。
世界重新变得安静。
只有空调出风口的嗡嗡声,和我的心跳。
那个匿名电话,那个废墟里的背影,还有琥珀里陆寻亮得惊人的眼睛。
它们像散落一地的拼图碎片,我蹲下去,却怎么也拼不回原来的图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