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为自己多年的暗恋终于等到回应,不再是小师妹的替身。
直到那日撞见他将林霜揽入怀中,“待她生下孩子,我们便说她犯了癔症投湖自尽”“你不遭生育之苦,也能有一颗完好无缺的心。”
那一刻我才明白,所有爱意都是假象,这一切只为了我的一颗心。
当晚,我修书一封给了药王谷的师兄,“师兄,这颗心我想送给一个人......”......临盆前几日,我收到了师兄的回信:林镜你疯了?你才双十年华,腹中已有身孕!这种事情岂是儿戏!字迹慌乱,失了阵脚,我似乎能看见对方的急切模样。
握着狼毫,我平静地回笔:师兄乃药王谷圣手,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。
就当,是帮我最后一次。
烛火在宣纸上投下颤抖的影子,我望着窗棂外沉沉的暮色。
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本就是偷来的。
如今,该还了。
就当将密信折成细卷塞进竹管时,院门上的铜环“哐当”轻响,被人从外推开。
我撞进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。
是段叙白。
他玄色锦袍上落着些微夜露,手里提着个描金漆盒,显然是刚从西跨院林霜那里过来。
看到我,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,随即大步上前,自然地将我揽入怀中。
檀香混着花粉香漫过来,是林霜惯用的香粉。
“怎的独自在院中?夜风凉,仔细伤了胎气。”
他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温柔,指尖轻轻摩挲着我微凉的脊背。
可我闻到他衣襟上的气味,却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多年前,也是在这座相府。
那时药王谷遭圣上忌惮,要求弟子出谷,男子入仕女子外嫁,否则便要将药王谷定为奸党铲除。
与定国侯府的联姻,是唯一能保住药王谷的救命稻草。
可偏偏就在纳征那日,林霜心疾复发,咳得撕心裂肺,根本无法行及笄礼嫁入侯府。
段叙白倒是情深义重,暗地里给林霜寻遍奇珍药材续命。
可侯府老夫人放出话来,必须有谷中医师嫁入侯府才能保其平安。
于是作为林霜的师姐,我被送进了侯府替嫁。
商议亲事那天,是我第二次见他,记忆中的少年依旧风清月朗。
我红着脸靠近,却看见三尺之外他的眼神冷冻如冰。
“你只需记住,侯府夫人的位置永远是小霜的。
你嫁过来,不过是让她安心养病。”
我点头应了。
师父师父师娘拍了拍我的肩膀,说苦了我了。
无人知晓,那年长街春意正浓时,我偷跑下山,一头撞进一个少年怀中。
那是我第一次见他,却好像似乎已在梦中与他见过千千万万面。
他拂去我发上的落花,声音似玉器相撞般好听。
“姑娘可曾手上。”
我曾以为,嫁给他,是别后重逢,是苦尽甘来,是我日日夜夜祈祷被神明听见,于是赐下的福祉。
却从未想到过,那扇朱漆大门后,是不见底的深渊。
从他怀里挣脱出来,我稳住翻涌的气血,声音有些发哑,。
“方才请太医来看过,”“他说......胎儿有些不稳,我的身子,许是也撑不住。”
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,这是一场豪赌。
段叙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快得像错觉,随即又舒展开。
他抬手,轻轻揉了揉我的发髻。
语气是那种我曾无比迷恋的宠溺,仿佛能溺死人:“胡说,我的孩子怎会不稳?”“别杞人忧天,便是真有什么,我也能寻来千年雪莲为你安胎。”
他的掌心很暖,可那温度却怎么也传不到我心里。
我抬起头,望着他眼底,执拗地追问:“那......若是我的孩子与妹妹。
只能活下一个呢?”段叙白一瞬间的发怔,像是被寒风冻住了眉眼。
接着他笑了,俯身时发带扫过我的脸颊,带着清冽的皂角香。
“放心,一切有我。
小霜的病,还有我们的孩子,我都会安排妥当。
你什么都不必担心,安心养胎便是。”
小霜的病。
我们的孩子。
他就这样轻描淡写地,将这两件事并列在了一起。
我的性命,我的骨肉,都只是他棋盘上可以随意摆放的棋子。
我眼里的光,在这一刻,彻底灭了。
像被狂风掐灭的烛芯,连一丝火星都没剩下。
我不再说话,任由他将我重新拥入怀中。
他的手臂收得很紧,像是要将我揉进骨血里。
他在我耳边低语,带着一丝满意的喟叹,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:“几日后宫宴,我已命人备下了珠钗玉环。
到时候,定让你成为京城里最风光的夫人。”
我靠在他怀里,嘴上轻声应着,泪却滴湿了衣襟。
好啊。
宫宴那日正是临盆前日,段叙白,我有一个礼物想赠你......
辰山白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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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德岛的萧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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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季
吃鱼就卡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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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勤富